读《我们仨》有感
时间:2018-11-23

之前从未读过杨绛先生的书,亦不曾知道她竟是位女子。偶然间读到她写的短文,觉得文笔细腻娟秀,让人心往。又读《我们仨》。

    我最初接触杨绛先生缘于翻阅书籍时略过的句子,她在书中写道:“读到英国传记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:我见到她之前,从未想到要结婚,我娶了她几十年,从未后悔娶她,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。我把它念给钟书听,他当即回说,我和他一样,我说,我也一样!”心中暗自惊叹,竟有如此妙人。

    她在书中这样道来:“他已骨瘦如柴,我也老态龙钟。他没有力量说话,还强睁着眼睛招待我……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,让我一程一程送,尽量多聚聚,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。这我愿意。送一程,说一声再见,又能见到一面。离别拉得长,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?我算不清。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,愈怕从此不见。”这样长久的爱情不免让人为之一动。

    杨绛先生这一生颠沛流离,经历坎坷,但胜在爱情坚固绵长,比翼齐飞。她一人要照顾两个长不大的“孩子”,在《我们仨》中,记录丈夫钟书特喜欢自家的猫,一次在院子里和别人家的猫打了起来,他恨铁不成钢,抄起长竹竿就帮自家猫一起打架。又总是打翻墨水,砸坏台灯,门轴弄坏,捉弄阿媛,如此种种,不胜枚举。看到这,不禁眉眼一弯,暗道,委实只有她的“大阿官”能做出如此之举。

   她竟也不恼,就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,一面与他说,不要紧,能修好;一面给别人赔不是,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老头子太皮了。浮想画面,她在给别人鞠躬弯腰,偷偷憋笑的那张脸映入眼帘,每每回忆,定是欢喜非常,戳中心坎。

    钱钟书曾得意的与他妻子说:“我会划火柴了。”,一个男人活到他这把年纪还留存着如此少年心气,究竟需要一个多么温柔呵护他的人常伴在身边啊?光想想,这就是让人心尖一颤的事情。

    钱钟书和阿瑗去世后,她常常梦见一条长路,一艘船,钟书也许坐在船里,也许走在路上,但他们总能相遇。“就好像只要找到他,就能一同回家。”,她这样写。

    思念到极致,不是想,而是找。

   她就在梦里反复地找,抱怨钟书走得太快、太急了,在梦里反复把离别拉长,梦里的钱钟书慢慢走,她便慢慢送,明明一步步跟着,却总在梦的最后走散了。睁眼,闭眼,醒来,沉睡,她不断寻找,追逐那个若有若无的背影。

    1997年阿瑗逝世,1998年钱钟书逝世,他们仨,自此没有生离,只有死别。杨绛先生逝世于2016年,她说 “我们仨走散了”,这一散便是十八载。

   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礼貌,但他们终究是重聚了,一个老人跌跌撞撞追上另一个老人的背影,笑着拉住了他的手。早在九年级就被他人力荐定要买上一本《我们仨》,许是年少不知事,不明白文字中透出的烟火和暖,未曾觉得哪里好。现在读来,心中全是波澜,不敢多加妄言。(文  郑贤莉)